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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宿一得知劍子出關之事,立刻回到疏樓西風,吩咐為好友備宴慶賀。

「雙兒,今日之賀宴,菜色就由汝作主。劍子仙跡的口味汝還記得吧!」




龍宿把一對侍童叫進書房吩咐。金色淡眸似笑非笑地瞧著雙兒,像是一切了然於心。 

雙兒躬身答應:「是,主人。」

他低頭退下,清秀平靜的臉上一無表情。 

龍宿微瞇金眸,有點訝異。這孩子怎麼了?平時聽到劍子的名字就要臉紅心跳半天,單純可愛得叫人想捉弄一番。

今兒個是吃錯藥,反了性子? 還是吾不在這些天,發生了什麼事?

「塵兒,汝過來。」心中尋思,招手喚另一名少年到身邊。 

「主人有何吩咐?」

塵兒只要站在華麗無雙的主人身邊,就渾身緊張,滿臉通紅。 

龍宿大手一伸,環住少年纖腰,摟進自己懷裏。

低頭在塵兒耳邊柔聲道:「吾這幾天忙得回不了疏樓,苦了汝了。」 

低沉悅耳的體己話讓少年驀然紅了眼眶。

淚水在大眼裏百轉千迴,終是化為一聲抽泣。

他偎進龍宿寬廣溫暖的懷抱,秀氣清靈的小臉貼著堅實胸膛,小手揪著男子的衣襟,囁嚅道:

「塵兒知道主人日理萬機……塵兒只擔心主人太過勞……」

 一聲嚶嚀,他的話淹沒在男子的薄唇中。

龍宿微微收緊雙臂,讓那纖巧的身子貼得自己更緊。

其實,他不回來還有別的理由。

這個像蓮花般出塵不染的仙子,日復一日,出落得越來越溫婉動人。

讓他向來最得意的自制力越來越薄弱,越來越難以抵抗那雙晶瑩剔透的玄玉,像一潭深邃的湖水,令他不由自主深陷其中……。 

感覺懷中少年已經被吻得心跳氣喘,全身酥軟,美麗的小臉紅得發燙,神思不屬。

龍宿望著少年嬌慵地斜倚懷中微微喘息的模樣,心蕩神馳,身體立刻起了反應。 

不妙。再這樣下去…… 

不著痕跡的拉開兩人距離,輕輕梳了梳少年微亂的鬢髮。純黑的髮瀑流過細長指間,龍宿忍住想一親那頭光滑柔順的秀髮的衝動。

 「……」少年可愛的菱角嘴兒被蹂躪得微微腫起,配上同樣酡紅如醉的臉蛋,嬌艷動人。

龍宿閉上眼,嘆口氣。汝真是吾的業障哪! 

「汝……去洗把臉再過來,吾有事交待汝。」 


***************************************

華燈初上雨方歇,疏樓夜宴宮燈帷,
龍回天界會仙蹤,煮酒論劍不知年。 

清風徐徐,細雨過後,一片濛濛夜景,襯的十里宮燈美得神祕幽雅,如在夢中。 

涼亭中,華麗絕美的紫袍男子斜倚龍榻,一襲單衣胸前微敞,甫出浴的身體尚微微帶著熱氣。

他瀟灑地搖著紫龍扇,一派悠然。 

「……」面前正來回忙碌,準備晚宴的兩個侍童。

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滿面通紅,後者尤其讓他心情大好。 

「主人……」

在忍不住偷瞄那微敞的衣襟下精壯的胸膛超過第三十次之後,趁師兄回廚房去端湯,塵兒終於忍不住怯怯開口。 

「塵兒何事?」呵呵呵……是吾的性感讓汝承受不住了?(隨(無力):是暴露吧……) 

「天氣轉涼了……主人這樣會著涼的……塵兒去幫主人拿件外袍可好?」

塵兒說話時頭垂的更低,怕對上那雙充滿笑意的灩瀲金眸。

 真是個貼心的孩子。龍宿搖搖頭,坐起身子,微微一笑:

「不妨,吾剛至後山溫泉沐浴,這雨後清爽正宜人。」 

「可是……塵兒有次沐浴過後也是嫌熱,就穿著單衣出來乘涼,結果染上風邪,病了好幾天……」塵兒聲音裏透著急切。

 沐浴?單衣?染上風邪?病了數天?何時之事?龍宿突覺一股怒氣襲上心頭。

記憶中自從這兩個孩子來到疏樓西風,就一直在他手心裏捧著呵護著,尤其是更為年幼的他,更是讓人心疼。

何時竟生了場病?還一病數日? 他想也不想,大手便勾起少年的小臉。

面對面,少年望進那雙金燦鳳眸,那老是帶著淡淡笑意的眸子,此刻卻透出一絲怒氣。

平和的嗓音裏有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以後不準給吾穿著單衣走出房門,明白嗎?」 

「是,主人。」低頭匆匆步出涼亭,心,暖暖地…… 

這孩子還是不懂怎麼照顧自己……都快二十了。 

龍宿略顯煩燥地望著少年消失的方向。

腦海裏響起長老們昨日上稟之言。

 啟稟龍首。「儒門雙璧」既已得龍首認可真傳,又侍奉龍首多年。想必已可獨當一面,回儒門效力。

無雙,淨塵兩人乃儒門奇才,日後將為本門之棟樑,也該回儒門天下學習管理眾分會以及教門之事。來日方足以為龍首分憂解勞。

請龍首早日傳令,賜以專職,吾等必盡心輔佐,………煩死人了! 


他不是不知道,早就該讓他們回去。

這是私心……剛開始是為了劍子好友,現在則又加上……唉!煩哪! 

白袍道尊一踏入宮燈帷,就看見月下美人蹙眉輕嘆。

他洒然一笑:「好友莫非等得腹饑難耐?多年交情,何必多禮,先開動便是。餓著華麗無雙的好友會讓劍子仙跡心疼哪!」 

龍宿白他一眼,微嗔嬌態仍是豔麗如畫。

劍子嘆口氣:「若非相交數百年,深知好友乃昂藏男兒也。劍子仙跡百年道行早就灰飛湮滅,成為道門逃犯矣。」 

「汝晚來可有理由?」這麼多嘴必定心虛,哼!

 「哈哈……當然是好好沐浴梳洗,焚香更衣…才配的上華麗無雙的好友啊!」

不愧是道門至尊,說起謊來毫無愧色。說的話也毫無可信度。

 龍宿冷下臉:「是蜀道行吧?」 送信到豁然仙境的塵兒早就看見了。

劍子微挑眉,露出無奈的笑容。「好友料事如神,劍子佩服。」

 「才剛出關,又涉江湖?」龍宿一嘆。汝怎麼老學不會保重自己? 

劍子才剛咧開一臉笑,就聽見身後呀的一聲,伴隨杯盤撞擊清脆響聲。

他回過頭,恰好接住一碟差點翻落托盤的小菜。

 「哎呀好險,差點錯過一盤香噴噴的好菜。」劍子笑著把菜放上桌,才注意到捧菜之人低垂蓁首,彷彿不敢見人。

劍子看著他把其他菜餚布上,小手輕顫,想是慚愧適才之舉。

不覺柔聲道: 「不打緊,菜沒灑了就好。不用難過。」 

「……謝謝……」細微不可聞的聲音,勾起劍子久遠的回憶。

好像很久以前,有個誰也是這麼說話……嗯……很熟悉…… 

「汝…喚何名?」劍子見他一直低著頭,好奇心起。怎麼總覺得見過…… 

少年沉默許久。再開口竟略帶嗚咽:

「……雙兒。」 

劍子一驚,一串晶瑩珍珠,驀地滑落少年蒼白雙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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