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三       燕歸人


燕歸人一手用毛巾揉著濕髮,一手抓著圍在腰際的浴巾跨出浴室。從前洗完澡習慣裸身走來走去「風乾」的他怎麼都學不會羽人那手乾淨俐落的紮裙術。明明一條浴巾也不算小,但是他紮了半天只要一放手就鬆開往下掉。偏偏小公主又不願出手相救,原因很簡單,只要羽人一雙柔荑往他腰際伸來,最後的結果一定是連自己的浴巾都被剝掉……(汗)



被吃掉幾次之後,小紅帽(?)氣得不再上當,任由大野狼抓著浴巾笨拙地晃來晃去。


燕歸人無奈之下也問過羽人,都老夫老妻了為什麼不能互相以「真面目」示人?小公主斜睨駙馬爺一眼,淡淡回答:
「我沒有興趣陪人家溜鳥。」


一句話把燕歸人逗的大樂,摟住老婆在耳畔輕問:
「是不是因為……燕子體型比較大?」


這句話換來的是一個不輕不重的肘捶,燕歸人悶哼一聲,撫胸無聲低笑。


於是現在燕歸人只好一手拎著顫巍巍的浴巾任由髮稍的水滴一行行順著健壯胸膛流進腰際,一手胡亂擦著長髮,踏進臥室。


坐在陽台吹風的羽人彷彿若有所思,連夜風將他的夏季浴袍掠至膝上,露出大半白皙滑嫩的長腿,擺出如此引人遐思的性感姿態本人卻一無所覺。


「今天的聚會開心嗎?」燕歸人走近他,隨手將擦頭髮的毛巾披在肩上。彎腰輕吻情人秀髮,淡淡薰衣草香飄進鼻端,沁人心肺。


「嗯……」羽人漫不經心地應著。「燕歸人……」


「嗯?」大手不安分地往下撫去,目標自然是那膚光緻緻的均勻美腿。


察覺燕子意圖的小白文拍拍翅膀甩掉那隻鹹豬手,飛回床邊。


「我明天要陪國樂社到溪頭團訓三天,星期天回來。」


燕歸人一怔,「之前怎麼沒聽你說?」三天?平常都只有一天……


羽人偏過頭,「本來不想答應,他們一直拜託……」長睫閃動,略帶遲疑地:
「如果你覺得不妥……」


「怎麼會?」燕歸人怕他胡思亂想,咧開溫暖笑容:
「你身為國樂社顧問,隨團指導也是應該。三天一眨眼就過了,不要緊。」


羽人突然抬起一雙深邃如黑玉的眸子靜靜瞅著他。燕歸人心突地一跳,坐到他身邊環著情人單薄的肩頭柔聲道:
「怎麼啦?有心事?」


「沒什麼……我想睡了。」羽人依戀地蹭蹭他,隨即翻上床去鑽進被裏。燕歸人雖然覺得小寵物一定有心事,不過羽人向來想清楚了才會開口,逼問也問不出來,只好心中嘆氣,大手拍拍他:
「……嗯,晚安。」



案例四        黃泉弔命


「………」深夜十點,盯著手機傳來的簡訊,原本準備了大餐要賠罪,等了一晚上的黃泉弔命幾乎吐血。


這……是什麼跟什麼?


到現在還沒回家,居然還敢發簡訊跟他說自己很好,要出去度假一陣子?


就算是為了報復昨晚的事,也不能拿自已的安全開玩笑啊!


他再一次按下翠山行的手機號碼,答案依舊:對方關機,直接進入語音信箱。


「可惡!」面對滿桌絲毫未動的精緻美食,他恨恨地一拳捶在桌上。
「該死的襲滅天來!」


其實,這件事究竟該怪誰,他心裡清楚的很。


三天前,他正在收拾尚未完成的檔案,準備帶回家處理。襲滅天來突然一臉神秘地閃進他的辦公室。黃泉反射性地瞄一眼牆上時鐘,五點五十。


「不用擔心,我不會耽誤你的晚餐時間。」襲滅天來何等聰明,揚起手,手心裡攤著一個透明小包,裡面一顆晶瑩剔透的紅色糖衣錠:
「聽你說翠山最近不太穩定,黏你黏得很緊。這是醫生開的藥,有穩定心神的效用。睡前服用,先拿一顆吃看看,有效的話再告訴我。」


「……謝謝。」接過襲滅天來手上的禮物,黃泉說不感動是假的。


「你跟我這麼久也算是兄弟,別客氣。快回去吧,美人還等著呢!」襲滅天來笑道。


感動之餘,黃泉竟忽略了襲滅天來嘴邊那稍稍誇張了一點點的笑意。如果當初他能再細心點……


為什麼他就是學不乖呢?凡是陌生人和襲滅天來給的東西都不能吃啊啊啊~~~~



好吧,現在這麼晚了,司機又說小翠和蒼一起離開,安全應是無虞。只好明天再打電話找人。


唉……今晚他八成又別想睡了。



忿忿地把自己摔上床,黃泉鼻尖立刻傳來一陣熟悉的淡淡檀香。那是翠山行專屬的香味。


身體立刻誠實地想起昨夜的火熱情事。


心中雖然懊悔不已,但是身體卻懷念、甚至渴望再次擁抱那柔嫩滑膩,完美無瑕的胴體。


其實,打從一開始小翠靠過來蹭著他,在他懷中輕聲急促的喘息、焦躁難耐的不斷扭動,壓抑又斷續地喚著他的名字,他就知道了。


春藥。襲滅天來這王八蛋竟然給他春藥!


翻身而起,黃泉打開床頭燈。摟過懷中美人細看,翠山行的眼神渙散,小臉燥紅,美麗精緻的臉上佈滿細細香汗。


「黃泉……」他喚著男人的嗓音比平時更加性感低柔,光是聽見那聲輕喚,黃泉居然就起了反應。


「好熱……黃泉……」一雙柔荑緩緩攀上男人的肩,小臉貼上他的胸膛。


黃泉弔命握緊雙拳,全身肌肉繃得死緊。大顆大顆的冷汗迅速溼透他的內衣,心中正邪兩股力量正展開史無前例的激烈戰鬥。


-------不行,趁人之危,就算如願以償又如何?這樣的我,和襲滅天來那頭野獸又有什麼兩樣?


-------那你忍心見死不救,讓小翠這麼痛苦到天亮?


「小翠……」黃泉勉強壓下全身叫囂著要他動手的獸性,從齒縫中一字一句地吐出艱難的決定:
「你等我一下……我去開車,我們去找醫生……」


就在此時,翠山行突然不知哪裡生出來的一股力量,翻身把黃泉壓在下面,跨坐在他身上。銳利如萬針刺身的悶痛閃電般瞬間傳遍男人周身鼓脹肌肉,他知道,他的自制力已經到達極限。


兩手撐在男人胸膛,翠山水潤靈秀的碧眸珠淚盈眶,嘴裏喃喃道:
「你……不要我了嗎?你……也要把我送走嗎?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黃泉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不知何時已經完全佔據他二十多年貧瘠生命的至愛,顫抖大手緩緩撫上美人小臉,珠淚串串落在他手上,像岩漿般烙進他的心。


「小翠……」
一手摟住美人纖腰,男人挺起身軀迎向他的同時,心中一片清明。


過了今夜,即使翠山永遠討厭他,即使要用一輩子向他賠罪,求他原諒。



他也絕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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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雲山 浩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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