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蒼醒來時,神清氣爽。


身體仍有些酸麻不適,想是內傷初癒,還需調理。除此之外,
四肢百骸,精氣飽滿,真氣運行通暢無阻,充沛宏大,更勝從前。


他轉頭看身邊依然熟睡之人,嘴角立刻泛起溫柔羞怯的微笑。



那人一臉掩不住的疲憊,微微凌亂的瀏海遮住英氣逼人的俊臉。
向來淺眠的他竟熟睡至此,連蒼悄悄自懷中起身亦無所覺,可見
昨夜他真是累壞了……(羞)


蒼披上外袍,想起翠山行。


----------所以說,在一起就是有一方會十分疲倦,另一方則絲毫
不受影響(?) 反而更加神采飛揚……


蒼心中有些疑惑。


對照另外兩個人的情況,好像有哪兒不對勁……


照理說,累得躺在床上起不來的好像應該是吾才對……


嗯,這是否證明吾玄宗一門的內功根基深厚,確是略勝一籌?


還是他為了救吾真氣消耗太巨,又一直沒有機會好好休息,所以
才如此疲倦?



嗯……肚子好餓。先麻煩翠山做些早膳吧!


一踏出房門,迎面即見一綠髮人影,正背對自己在花園裏哀聲嘆氣。


「翠山?」蒼舉起手,遮住一時還不習慣的亮麗陽光。


「蒼!」翠山行幾乎是跳起來地衝向他,心急如焚地:


「汝……汝還好吧?他……他有沒有傷了汝?」


蒼微蹙劍眉,不解地問:
「吾很好啊!汝說的『他』是誰?」


有好友在,誰還能傷得了吾? (藺(微笑):那是自然。)


翠山行緊張地滿臉通紅,壓低聲音:
「就是……藺前輩啊!吾昨夜本想為汝送宵夜,聽見汝房中……」


蒼俊臉通紅,垂眼不語。翠山行話聲中有著濃濃怒氣:


「想不到藺前輩竟然對傷勢未癒的汝……真是氣死人了!再怎麼說,
汝也算是個病人。就算想要,也該等汝身體好轉才是!看不出他竟
是這種……」


「翠山……」蒼苦笑。要怎麼說,這是自己主動……


瞟蒼一眼,哼!看在弦首的份上,給你雲縹緲留個面子。可憐蒼竟
對他深情如斯,被欺負了還捨不得他被罵個兩句。唉!


話聲一轉,翠山行從袖中拿出一小盒藥膏。柔聲道,
「蒼,吾……吾帶了傷藥來,這藥有奇效,休息一兩天就會好。」


蒼大惑不解。
「吾外傷早已痊癒,為何要用此藥?」


翠山行一怔,
「汝……昨夜不是與他……」


蒼臉上又是一熱。翠山行臉上疑慮漸盛,瞇起眼望著他:
「莫非……」



望著那雙羞怯無辜的紫藍瞳眸,和那一身的神清氣爽,翠山行做出以下
三點結論:


一、雲縹緲畢竟是雲縹緲,雖然情到濃處,熱血沸騰,憐香惜玉
        之情絲毫不減。因此只做了前面一部份……(可能性甚高……)


二、雲縹緲畢竟是雲縹緲,跟蒼一樣,根本不知道何謂情事。(也很有可能……)


三、蒼不愧是蒼,他才是擁有主動權的人。(但是怎麼看都不像……)


總之,翠山行幾乎可以完全確定,排除第三點的話,這兩人昨夜應該只是



-------小孩子扮家家酒而已。



真是……害他擔心得一夜不能成眠,還氣得叫白雪飄滾回他自己房間。
等會可得去安撫那人一下……


「翠山……汝還沒解釋這藥……」蒼真的覺得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可是他根本不知該從何問起。


而且這種事……實在難以啟齒。即使是同門師兄弟……



翠山行嘆口氣。在心中刪掉第三選項。把藥遞給蒼。


「汝先把藥收起來,跟吾走。」


「去哪?」


「天波閣。」


藏經閣?去那裏做什麼?莫非這種事還有書可尋?


「翠山哪……」


「何事?」翠山行只想趕快解決蒼的疑惑,趁那兩人都還在睡的時候。
他可不想讓白雪飄知道他偷藏了什麼。若是被發現了,


……倒楣的又是自己。



「吾好餓,先用早膳如何?」


「…………」翠山行皺眉,但是看蒼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卻又不忍。


「這樣吧,汝在天波閣看書等吾。吾做完早膳就送過去。」


「也好。到底是什麼奇書這麼神祕?吾不能拿回房看?」



翠山行轉身厲聲道:「萬萬不可!」


蒼嚇了一跳。翠山行抓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的對著他咬牙說:
「此書只可汝一人觀視,切莫洩露機密。聽清楚了?」


蒼點點頭:「吾……知道了。」好強的氣勢……


不妨,等吾看過了,再與好友討論便是。


就知道一定有問題……



藺無雙起身時蒼已不在房中。


一身疲憊。


他想起昨夜纏綿,蒼重傷之後,身子仍虛,為了他自己強忍情慾,果然傷身……


嘆口氣。不要緊,只要蒼沒注意到就好了……


就算不是因為他的傷勢未癒,吾也不想傷了他……



男子間的情事總是過於勉強,幸好蒼對這種事一無所知。



如果他沒發現,就這樣下去吧……


 



不過自己倒是得把這陣子消耗的真氣和強忍的「內傷」調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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